全中國1千萬中小學教師中,鄉村教師計有846萬人,超過8成以上。2015年,多位政協委員及人大代表,在兩會上就提出「讓老少邊疆窮困,離島地區的鄉村教師,願意去留得住,教得好。」的良好建議。長期以來,農村教師收入少,地位低,吸引力不強。優秀教師留不住的問題,嚴重影響農村教育的正常發展,加強了農村的衰退。其實早在1926年,中國教育家陶行知在「中國鄉村教育之根本改造」中就提到:「中國鄉村教育走錯了路,它教人離開鄉村,往城市跑。⋯」近九十年過去了,鄉村教育的問題,仍然沒有得到解決。
山東臨沂某基層學校當老師的馮立,剛畢業後有興趣教書,到校時每月薪資二千元(人民幣),但到了談論婚嫁時,見了十多位女孩,一聽說在農村教書每月薪資二千元,就沒有下文了。所以為了成家,就辭教職到了一家企業,收入也加倍。齊魯晚報報導說,因為鄉村教師收入低,不少男性教師在從事一段時間後都選擇離開。而基層學校中女教師成了教學的主角。
城鄉教師待遇差距有多大呢?依據東北師範大學發佈的「中國農村教育發展報告2013至2014年」鄉村教師2013年平均月薪為2359元,但在城市超過4000元。「如果每月多加四、五百元,就能穩住不少老師的心。」多位鄉村教師都表示即使條件不錯的地區,新加入的教師,在2000元左右,教了十幾年的資深教師,每月也多不了1000元。依據教育部調查,如果新進教師月薪能達到3000一4000元,就有79.4%的畢業生願往鄉村任教。如果月薪達4000一5000元,有88.07%的學生願意下到鄉村任教。不過目前情況,一些省份多數師範畢業的學生選擇轉行。山東轉行的比例就高達七成。
爲穩定鄉村教師,各地都想了不少辦法。以山東為例,新招聘的編制教師都要分發到基層學校任教3到5年。期滿後才准調動,並實施教師輪調。這些措施表面看來似乎可以提高鄉村學校水準,很多老師反應:很多鄉村的教師帶着「鍍金」的心態,服滿規定年資就離職。2014年,一項對中國9個省份,19個區縣,174所學校共5285名教師的調查顯示,鄉村教育雖得到硬體上的改善,但由於薪資待遇較低,職稱評定難,在榮譽體系處於末端,鄉村教師職業對於優秀人才吸引力日益減弱。新華網報導,「鄉村留不住好教師,因為村裡的老師到鎮上去了,鎮上的老師到縣城去了,縣城的老師到都市去了。」。一項針對福建的調查也顯示,一些農村學校實際成了優秀教師的實習基地和培養基地,新進教師少則兩三年,多則五年,一旦嶄露頭角,便跳槽了,不是被條件更好的學校挖走,不然就轉行。
鄉村教育吸引力降低的原因是多方面的,我們把它歸納二部分來說明:
1.身份未獲認同,優勢人員難留:要讓在鄉村長期從事教育的教師感受到社會的尊重和身份的認同。現階段依法落實鄉村教師的身分地位,非常緊迫的是先期將鄉村教師納入公務員列管理類,實現社會福利保障。有專家表示,近年來,國家對教育的投入,下一步要更多地花在教師身上,「提高教育品質,實現均衡發展,根本在於老師。要通過待遇留人,事業留人,感情留人,把優秀老師留在農村。」。
2.人手不足壓力大,老師被廹教全科:在偏遠山區,鄉村教師的流失大,給基礎教育帶來很大壓力。湖南隆回縣六都寨鎮中心小學,趙愛蓮老師就是一例。49歲趙愛蓮從1983年開,就一直在基層小學當老師,一幹就是32年。初中畢業的她,後來多次進修,但仍感覺知識不夠用。為了教好學生,趙愛蓮收集了小學一年級到高中三年級的全套教材和習題,仔細研讀,後又通過了小學的所有課程認證。她被公認為扎根農村老師,是學校的一個寶貝,彌足珍貴。如今,越來越多的鄉村教師被培養成「全科教師」。杭州師範大學2014年提出小學教師培養計劃;廣州、河北省等都開始了包班制度的探索培養計劃。
2015年中,最新公佈「中央一號」文件提出,要加強鄉村教師隊伍建設,改善辦學條件和教師待遇,鄉村教育再一次成為社會關注焦點。基礎不穩,專業教師不足,人才斷層,教師流失等問題,近來一直困擾著農村教育。如今,留住教師成為教師成為鄉村教育面臨最緊迫的問題。
(附註)本文取材2015年5月16日(星期六)美國都市報(US city post )「鄉村教師 教育遇難題」(P33~P35),全文約八千餘言,詳敘大陸鄉村地區基層教育實況,舉例說明多,唯文章稍長。閑林(筆者)仔細研讀多次後,摘要整理改寫成一千六百餘字,便於保存參閱,全文內容如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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